有人說:「不孕是一個女人永遠的心痛」,事實上,對許多男人來說,這也是人生相當大的缺憾。台北醫學大學生殖醫學主任曾啟瑞則專門為人縫合這個缺憾,幫助不孕症患者向老天爭取孩子。
曾啟瑞是帶領醫療團隊完成國內首例試管嬰兒的先驅,在不孕症的研究及治療方面,成果更是斐然,患者遍及日本、美國等各地,稱得上是國際級的頂尖專家。
照顧病人才是好醫師
在從事生殖醫學工作逾二十年的生涯中,曾啟瑞認為,不孕症生殖醫學的臨床成績「不是100分就是0分」,完全沒有中間地帶,不像其他急慢性疾病,治療後病情多少會有改善,不孕症病人如果沒有生下孩子,治療的成績單上、永遠掛著是「零」。因此,曾啟瑞常告訴年輕一輩的醫師,從事不孕症治療要堅持完美主義永無止盡地要求自己,絕對沒有六十分的「差不多」醫師,他堅持「治療疾病的人是輸家,照顧病人的人才是贏家」。
曾啟瑞說,不孕症約有六成比率來自於婦女本身,男性的比率則占四成左右,但在求診治療的過程中,女性卻要承受來自家庭及外界的身心壓力。因此他強調,治療不孕症是「治人」不是「治病」,如果病人的身心壓力無法改善,就不能愉快期待受孕。
「事在人為」是曾啟瑞常掛在嘴邊的四個字,凡事總是抱持著「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」的態度。治療不孕症二十年,一路走來的甘苦可以用「酸甜苦辣」四個字來形容;對於整日拜佛求籤、渴望送子娘娘恩寵的不孕症夫婦來說,傳宗接代這個無法承受之重,讓無法順利生兒育女的夫妻雙方沈浮在夢想與幻滅間,面對患者那雙無助的眼神與充滿期待的詢問,醫師同樣對患者的煎熬感同身受。
重建患者信心與時間賽跑
在曾啟瑞的門診中,最常聽到病患說的一句話是:「醫師,為何不孕的人是我?」。曾啟瑞說,每個不孕症的家庭背後都有一段辛酸與感人的故事,這些病患在人生的歷程中有個共同點,那就是要面對家庭長輩「隨時關照」的問候,外界「善意而好奇」的社會壓力,以及來自心靈深處「到底會不會成功」的疑慮。因此,與不孕症抗爭必須有充分的心理準備,如何有耐心地與時間賽跑?如何突破重圍?除了醫師的努力外,患者本身的信心加上家人的支持才是真正的良藥。
也基於這個原因,在治療病患的過程中,曾啟瑞總是將當事人的家人,如患者的配偶或公公、婆婆等陪同就醫者一起請進診療室,讓家人一同了解不孕症的真正原因,然後一同去面對、分享、溝通,對於存有老舊古板觀念、認定不孕是媳婦問題的婆婆,他也不忘機會教育一下,以幫助病人紓解長期以來所承受的莫大壓力。
不孕治療 力求滿分的藝術
曾啟瑞強調,0到100的學問很大,因為人類的生殖活動本來就比較缺乏效率,臨床上,病患往往不是一次治療就可以成功,對醫師而言,這種結果的確令人氣餒,病人也比較難接受這樣的事實。但是,只有超越重重障礙才可能奪標得分,歷經辛勞折磨後,隨之而來的生育喜悅,將令人打自心底歡呼。只是,從0到100之間,需要多少耐心和毅力來完成?這辛酸而崎嶇的過程,恐怕不是局外人能體會。
「生殖醫學是一項力求滿分的藝術,因為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天使,孩子圓滿了他們的人生,每一個小生命都值得我們全力以赴。」
曾啟瑞感觸良深地說,做為一名不孕症醫師,最大的回餚就是病人發自內心的喜悅與感恩,這樣的成就如同征服自然,也是他在工作上的深刻體會